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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千百年以来,此痛无人可解。
*
这四具男尸,有两具是柳家的儿子,一具是前任州长,另一具是一个自小父母过世的穷书生。
前任州长离任已经快一年,此时在金缕楼发现他的尸体,朝廷那边自然马不停蹄地上报,而穷书生虽然没有亲人,黄州长也出资将他葬了。
那些村民从梦中醒来,发现自己居然和别的男人女人脸对脸贴在一起,骂骂咧咧地起来,接着也由官府出面安置了。
狐妖之事告一段落,岑轻衣却在床上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。
她披衣而起,拎起白日里买的梨花白,慢慢走到小亭子里。
今夜是月初,月亮又小又弯,挂在天际,像是一个大玉钩。清辉倾泻下来,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薄薄地轻纱中。
岑轻衣打开酒封,凝视着月亮,一杯一杯地给自己倒上酒。
沈千山在小亭子中寻到她时,她已经喝得半醉。
她坐在小亭子边的长椅上,背靠柱子,一只脚踩在椅子上,另一只脚落在旁边。
听见有人前来,她有些迟钝地扭过头去看看。
她脸色酡红,双目迷离,眼睛盛满月光,好像一眨眼,月光就会碎成泪水。
岑轻衣见沈千山来了,拍拍自己身旁的椅子说:“沈师兄,你来了。来,坐这里。”
沈千山依言坐下,有些不赞同地说:“你还有伤,不应该喝酒的。”
岑轻衣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,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:“……就今晚,就这一次。”
沈千山垂眸看着她的手,半晌妥协地叹了口气:“……下不为例。”
岑轻衣为他倒上一杯酒,也不管他喝不喝,自己一杯接一杯静静地喝起来。
沈千山见她已经快要把一整坛梨花白喝完,将她手中的杯子夺下来:“好了,别喝了。”
岑轻衣被人夺了杯子,也不执着。
她有些脱力地将头后仰,靠在柱子上,默默地扭头盯着月亮。
夜风静悄悄的,轻柔地抚过万物,吹起岑轻衣的额发。
“如果我没有回家住两天,他家的小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。”
岑轻衣突然开口道。
难怪她拼着经脉受损、手受重伤,也要将狐妖找出来并打败她。
原来她觉得柳家孩子的死亡是她的错么。
沈千山笃定道:“天道恒定,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命中注定。”
岑轻衣也不再说话,闭上眼睛,胸口起伏逐渐平缓下来。
沈千山以为她睡着了,刚想叫她起来回屋睡,忽然听到她喃喃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沈千山叹息一声,低声道了句“得罪了”,一把将岑轻衣抱起,稳稳地向她房中走去。
岑轻衣的头歪在他胸口,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一点。
他将她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。
她眉心紧皱,眼睛紧闭,眼角带着泪痕,睡得并不安稳。
沈千山指尖金光微微闪烁,凌空在她额头上画了一道安神符。
看她眉心舒展开,他悄声退出房间,轻轻替她掩上了门。
今夜,月光皎皎。
第16章 山有木兮(九)
第二日,岑轻衣陷在软绵绵的被子里,刺眼的阳光从窗棂中倾泻进来,照在她脸上,她眼珠快速转动几下,满脸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唔……”
她坐起身来,感觉神清气爽,很久都没睡得这么好了。
这家的梨花白是什么做的?这么好么?
她本来就不太会喝酒,以为自己一坛梨花白下去,肯定会因为宿醉头疼,没想到居然一点不适都没有。
她在房中洗漱完毕,推开房门,顺着小路有一搭没一搭地散起步来。
正值夏季,园中叫人精心栽培的芍药竞相开放,花瓣重重叠叠,绽出一大团绣球儿似的富贵红,看起来又妩媚又喜悦。
她却有些兴致缺缺。
虽然沈千山说生死有命,但她仍然觉得,或许自己早来一步,说不定事情还有一些转机。
另外……
她抬起眼朝花园深处望去,眼神因为思考而显得有些漫无目的。
虽然此时狐妖楚楚已经落网,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始终不肯说出她口中的“不无辜”是什么意思,岑轻衣还是觉得此事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。
比如,他们在别山遇到的那个黑影是楚楚么?
如果是她,她既然已经在那时被沈千山打得受了重伤,为什么在金缕楼不直接用最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他们?她为什么要藏拙?
那甬道下的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?
妖可以利用人的精血直接改变容貌或增加修为,为什么她不像吸干那四具尸体那样直接吸干村民,而是要养着他们再吸取情绪和欲望呢?
难道说因为利用